性學研究與科研經費“腐敗”是孿生兄弟？

中國科研資金反腐又爆出新料。據澎湃新聞報道，號稱“中國性學第一人”的中國人民大學性社會學研究所所長潘綏銘教授因“科研資金使用不明”而遭到了行政處分，從二級教授降為三級教授，退休年齡也降為60歲，故其已於前年退休。據悉，潘教授長期主持對中國性工作者的大型訪談，其中牽涉到給性工作者訪談報酬的問題，而此次事發的原因也正與此筆報酬因無法開發票而導致使用不明有關。(10月28日，中國青年網）

潘綏銘教授是知名學者，偏偏被冠以“中國性學第一人”頭銜。最不幸的是，潘教授的研究課題不是顯學，卻每每在重大負面事件中被強行拉上前台。筆者數得著的，一個是年初東莞大規模掃黃時，潘教授“研究中國紅燈區最大的危險是被小姐愛上”的言論讓他成功搶鏡﹔再就是這次，國家加強科研腐敗查處，潘教授作為經費腐敗負面典型，與李寧院士、陳英旭教授等科研腐敗分子一同“亮相”。

可是同主動把大把國家經費騙進自家腰包的其他人員不同，潘教授的“科研腐敗”卻是“情非得已”。潘教授承擔了由衛生部牽頭組織實施的“艾滋病和病毒性肝炎等重大傳染病防治”重大專項子課題，為了把研究做實，他走訪了很多“紅燈區”，訪談過很多“小姐”、“媽咪”和嫖客。性工作者接受訪談不是白給的，潘教授為此支付了不少小費，可國家沒有訪談性工作者科研經費報銷辦法，於是潘教授隻能“以身試法”花了再說，這才觸了科研經費使用不當的紅線。

潘教授是社會學教授，當初專注研究性學就注定今日的”窘境”。研究性學，特別是艾滋病，性工作者是繞不開的研究對象，而性工作者卻是政府和社會的禁忌。既然是禁忌，國家在制定科研經費使用辦法時就不會納入考慮范圍。所以潘教授今日的科研“腐敗”，與其說是“以身試法問題”，毋寧說科研體制問題。這由不得眾多網友為潘教授喊冤。

如此看來，科研經費“腐敗”與性學研究倒成了孿生兄弟。難道選擇了性學研究，潘教授隻能自認倒霉？其實，潘教授的科研成果很不錯，至少對解決中國紅燈區、防控艾滋病蔓延等問題有重要參考價值。我們還是希望潘教授把他的科研繼續下去，但另一方面也希望不要因為不合理的科研經費使用管理制度，讓專注做科研的潘教授“隻能做科研腐敗分子”。

但願潘教授的“窘境”不僅是公眾茶余飯后的談資，有關方面從科研經費使用管理辦法體制上補上漏洞，才是公眾觀望之后最想看到的結果。

性學研究與科研經費“腐敗”不應成孿生兄弟。潘教授是先行者，但願先行者的窘境能促成后來者的坦途，讓我們拭目以待。（程振偉）

(責編：於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