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凡：“自贸区热”降温是为制度创新加温

据《瞭望》杂志报道，由于中央高层对自贸区申报存在的问题“不甚满意”，愈演愈烈的自贸区申报热潮被紧急叫停，并打回重新审查。

据不完全统计，在2014年各地方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写到要申报自贸区的有20多个。地方的“自贸区热”可以理解，开辟更开放的贸易区域，既可为地方发展打造新的支撑点，也可优化地主投资环境。此外，还可以在区域发展的横向比较中，获得起跑优势。但如果只看到自贸区能够释放的红利，而看不到创设自贸区的改革寓意，争先恐后的自贸区开发热情，反而可能成为消解自贸区价值的短见之举。

创设自贸区，固然有发展地方经济的意义，但并不是为某一个地方打造一个特殊的“钱袋子”。自贸区的特殊之处，不在于优惠政策的特殊，而在于使命的特殊：探索出一套行政权力与市场更加契合的制度路径。不以此为自贸区的首要使命，“自贸区热”就可能表错了情，唱歪了经。

回看历史，这样的教训不是没有。过去的开发区热、保税区热，尽管总体上起到了激活地方经济的作用，但也不乏异化为盲目的“圈地热”的先例，由此形成的负资产至今难以清理。

对照现状，许多地方也没有做好创设自贸区的准备。许多地方的权力清单还没有建立起来，什么领域政府该退出，什么领域政府该介入，如何在弱化事先监管的同时强化事中和事后监管尚不清晰，令人不禁怀疑：在旧的政府管理模式下，怎么应对自贸区这一新兴事物？

此外，从全局来看，自贸区作为革故鼎新的试验田，为了积累改革经验，在不少地方需要突破现行金融、市场监管等方面的法律法规限制，实施暂停相关制度的灵活政策。如果在改革经验尚未总结的前提下，就大规模推出自贸区，不仅意味着现行相关管理制度事实上的失效，让施政底线变得模糊，而且也可能打乱改革有序推进的节奏。

自贸区承担的改革使命，决定了在早期阶段，只能在特定区域建设自贸区，这也是控制改革成本的需要。给“自贸区热”适当降温，并不意味着通过自贸区进行制度创新的终止，相反，凸显的正是对制度创新的强调，是给制度创新加温。日前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考察时强调，自贸区应把制度创新作为核心任务，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制度成果。这既点出了自贸区的使命所在，也点出了自贸区的未来前景。

实际上，进行制度创新，又何须非要圈出一块自贸区，挂出一块新牌子？地方施政的许多方面，都存在巨大的创新空间。如果形成上海自贸区担当改革创新先锋、地方在目前允许的范围内自主探索创新之道的局面，那么不仅上海自贸区的创新经验可以顺畅推广于各地，今后没有申报上自贸区的地方，也可共享类似自贸区的红利。这正是全面深化改革应有的场景。

（徐立凡，海外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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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