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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1月13日06:45|來源:海外網|字號:
摘要:到《江湖》裡,這些“好漢”的做派、“兄弟”的情感,嘩啦啦匯流成一個“江湖”,變得更復雜、更深沉,《水滸傳》藏在粗獷后的細膩,藏在陽光歡笑背后的悲劇,甚至是悲憫,被演繹出來了。 |
同事去台灣出差,從誠品書店帶回一張音樂專輯《江湖》。周華健自己作曲自己演唱,水准自然不低﹔作詞的張大春是台灣著名作家,曾經看過他寫的小說《城邦暴力團》、散文集《認得幾個字》,都很是喜歡。
后來玩微博,我是張大春的“粉”,經常看他在微博上舞文弄墨,寫些古典詩詞。因此,對《江湖》專輯裡的歌詞,期望值很高。然而真正聽到看到,還是有些驚艷之感,裡面的《三打祝家庄》——
“庄前放倒了白楊樹,庄后沖散了牧羊奴。
山左一條路,山右一條路﹔
條條大路通到何方去?
生、老、病、死、苦!”
一句話把“三打祝家庄”的場面白描出來,掉頭便用道路的意象轉喻人生的悲涼,何其簡約而深沉。
《江湖》創作的不是流行歌。他們是用吟唱的方式,來重現中國最經典的一部小說《水滸傳》。專輯裡存在好些不同的視角,有些是局外人的觀感,也有內在於梁山人物的那種細膩或者粗放的感情。視角這麼一變換,張力出來了,歷史感、滄桑感甚至命運感,都有。如果要評價,我隻想說,這樣的創作配得上《水滸傳》的偉大。
當代,唱《水滸傳》的歌有一些,但沒有這種鋪陳開來的樂章式的作品。98版電視劇的主題歌叫《好漢歌》,劉歡唱起來很有氣勢﹔前幾年翻拍《水滸》,景崗山唱的主題歌,名叫《兄弟無數》,也有特點。《好漢歌》講一個“痛快”、“快意”,“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這是梁山好漢的氣質,像金聖嘆說阮小七,“天下第一快人”﹔《兄弟無數》唱“兄弟”,“兄弟相逢三碗酒,兄弟論道兩杯茶,兄弟上陣一群狼,兄弟拉車八匹馬”,這還不夠,一路唱下去,直到“兄弟今生兩家姓,兄弟來生一個媽”,講的是一個命運共同體中的不同個體,那種同仇敵愾、同舟共濟的心態和氣勢。
到《江湖》裡,這些“好漢”的做派、“兄弟”的情感,嘩啦啦匯流成一個“江湖”,變得更復雜、更深沉,《水滸傳》藏在粗獷后的細膩,藏在陽光歡笑背后的悲劇,甚至是悲憫,被演繹出來了。
張大春給《序曲》加的題目,“但凡世間無仁義,人人心中有梁山”。這是《水滸》要說的話,“亂自上作”。有這一句,格局大了。到了《我上大名府》——
“老鄉老鄉你別問,我這要上大名府。
頭裡簪著花兒,胯上穿著褲。
背后挂雕弓,腰間插板斧。
大名大名大名大名府,
大名大名,出生入死不算數。
老爺前來看一眼:
皇帝官人睡的黃金白玉鋪。”
或者,如《一年三百六十醉》——
“百年三萬六千缸,每日一缸誰更狂?
一年三百六十醉,醉裡情深天更長。”
這一番江湖中的狂歡、熱鬧,兄弟們的自由、豪放,便有了著落點。反過來,《江湖》又在這曲歡歌中摻入了一些冷峻、一些悲憫。《序曲》裡既唱“天下人,天下路。不在家,不在乎。”也在收束的地方和《身在梁山》裡反復吟唱——
“天涯歸來,生死幾度。得失泡沫,功名塵土。
替天行道,天道有無?多少年華,盡付江湖。”
——這有點像電影《笑傲江湖》裡的那句經典台詞,“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去掉所謂王圖霸業,換之以入世立功之種種,人生有時候掉頭看,不免會有歲月蹉跎、五味雜陳的感覺。
(責編:宋勝男、鄒雅婷)
江湖,水滸傳,周華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