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30 09:37:58|來源:新京報|字號:
摘要:斯嘉麗·約翰遜算是實打實地扮演了一位“女神”,一個全知全能的“女神”。當然,呂克·貝鬆沒有在《超體》裡大篇幅地探索神學、哲學,還是以特效場面養觀眾的眼為主。 |
呂克·貝鬆“一輩子隻拍十部電影”的壯語早被証明是虛言,不過,從他個人的創作風格來看,可能還沒有拍到十部電影——有大師曾說過,一個導演一生其實隻在拍一部片子,這就深了。我們只是從類型、題材、角色設定等層面捋一下呂克·貝鬆的導演歷程,其實也能發現《超體》閃爍著不少他前作的影子:在一個科幻動作犯罪片的路數裡,塑造女“殺手打手”的形象,此女身手矯健身負天命身不由己身姿性感,為完成某個戲劇任務一路殺將過去,貫穿全片。由此,我們可以把《超體》看做《尼基塔》的科幻版,《第五元素》的犯罪版,甚至把露西看成從《這個殺手不太冷》裡走出長大了的瑪蒂爾達。
對女性角色的成功塑造,即使在好萊塢系譜裡達到呂克·貝鬆水准的也不多,一般來說這種科幻動作犯罪片都以男性為當仁不讓的核心人物,女性角色無非是使得男性磨礪成長並經受感情考驗的“她者”。不過在呂克·貝鬆的《超體》裡,女主角一呼百應,就連愛情也成了之於她可有可無的陪襯。
影片開始於台北,這讓中國觀眾有了不少親切感,一開始純粹是犯罪片的結構,女主角露西被毒販當作人體販毒器而危在旦夕,陰差陽錯的是大劑量新型毒品在她體內泄漏后,意外激發其大腦的全部潛能,因而鍛造了一個女超人出來(有專業人士指出這種“開發大腦潛能”的設想其實是一種謬論,因為我們的大腦基本沒啥潛能了)……影片結尾,呂克·貝鬆的科幻暢想達到近乎於“玄學”的層面,女主角超越了時間(或者說控制了時間),形體幻化於無形並與高能計算機結合,成為一個“無處不在”的存在。
到此為止,斯嘉麗·約翰遜算是實打實地扮演了一位“女神”,一個全知全能的“女神”。當然,呂克·貝鬆沒有在《超體》裡大篇幅地探索神學、哲學,還是以特效場面養觀眾的眼為主。值得一提的是,女主角的名字(也是本片英文片名)“露西”可做多重聯想,譬如片中有一段她成“神”后穿越時空遭遇遠古類人猿的片段,她與那隻類人猿模仿了米開朗琪羅壁畫《創造亞當》,一時神意盎然——“露西”是一副著名的古類人猿化石的名字,也是古人類的代稱,此間意涵,也是某種返祖式的進化致敬吧。
生命進化的終極指向是科幻電影中的常見主題,譬如《2001太空漫游》中的“星孩”,庫布裡克和阿瑟·克拉克聯袂,也給生命進化的終極暢想賦予了某種返祖意味——這倒是跟《超體》中兩位“露西”的相遇有點意趣相投。
斯坦尼斯拉夫·萊姆曾在《索拉裡斯星》裡借人物之口痛陳:“我們尋找的是人,而不是人以外的存在。我們並沒有對人以外的世界的需要。我們需要的是人自己的鏡子。”誠哉斯言,無論是已成經典的《2001太空漫游》還是新晉商業片《超體》都概莫能外,譬如兩部片中都會提及的人工智能計算機——《超體》最后更是把“女神”直接跟U盤結合在了一起。
人的有限性啊,人是無法克服的。所以,一切都拜藥物所賜,橫豎藥不能停,而對呂克·貝鬆而言,電影就是他的藥,相信他會一直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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