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07月20日09:33來源:海外網字號:
摘要:極權為什麼與盲從並生?因為它靠有效來運行,不是靠理性。人們越少思考它,它運行得越好。 |
但是,命令隻有一句話:“等待進一步命令”。
肖爾鐵茨口袋裡裝著要求他毀掉巴黎的指示,還要等什麼?他也不知道。
八月十四號這個晚上,跟了他四年的勤務兵,第一次看到他發火“滾出去,別煩我”。他在停火協議上冒險一博,但聽聽窗外槍聲,就知道自己失敗的程度。他后悔過自己放過報復的時機,感到羞辱,跳起來大罵,發誓要轟炸,一勞永逸地解決自己的失敗感和已經在最高統帥部留下的陰影。
站在窗前,暴雨已經開始落點了,悶熱的天氣裡,他隻穿一條短褲,對著黑暗裡的樹叢,光著脊梁,汗流浹背,這是軟弱。
成為職業軍人的二十九年裡,他從來沒動搖過,現在事到臨頭他懷疑了。對一個以服從為天職的行業,懷疑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這個可怕的懷疑起源於就任前見到希特勒的幾分鐘。
他是以一個朝聖的香客的心情去的,想讓這個統治者在諾曼底戰役失敗之后的形勢下“重新給他信心”,第一眼,他的心裡無意識地浮起一個念頭,“這是一個老人了”,希特勒精神委頓,要用左手握住右手來掩飾左臂的顫抖,說話時上氣不接下氣。
他曾經見過希特勒兩次,第一次見面時,這個毫無笑容的人,一幅巴伐利亞農民的吃相,讓他吃驚。這種粗俗裡有一種無所顧忌的意志,這種意志曾經支撐過他,但隨著失敗,這意志變成了快要崩潰前的歇斯底裡。
這個聲音對他喊叫:“自從7月20日以來,好幾十個,好幾十個德國將軍上了絞刑架,因為他們阻止了阿道夫希特勒繼續完成我的工作。”
仔細聽來,這句話裡有讓人毛骨悚然的分裂。
他再三重復要用酷刑把這些人送上西天,以一種恫嚇和夸大的姿態高聲大喊,身子哆嗦,額頭冒汗,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虛弱了。之后是長時間的沉默,當再開始說話,他的聲音幾乎象耳語一樣,就象一切都沒發生。
肖爾鐵茨直覺這人不光是老了,“這是一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