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07月20日09:33來源:海外網字號:
摘要:極權為什麼與盲從並生?因為它靠有效來運行,不是靠理性。人們越少思考它,它運行得越好。 |
在去巴黎的火車上,肖爾鐵茨被告知《連坐法》已經制定,為了全體將士的忠貞,從此德國將領如有瀆職,唯家庭是問。家屬成為國家的人質。這意味著集權者已經無力維系忠誠,必須依靠殘忍和脅迫,對追隨者也是如此。肖爾鐵茨有妻子,兩個女兒,還有他“等了一輩子”的四個月大兒子鐵莫。他嘟囔著說“如果德國採取這樣的做法,那就是回到中世紀去了。”
這個為第三帝國效命了十三年的人,在戰爭結束前唯一一次說出自己的不滿。
當天晚上,他脫衣服上床時,做了一件一輩子沒做過的事,連吃了三片粉紅色安眠藥,一片一片吞了下去。他需要用這個方式來壓住自己的疑慮和恐懼。
但日后這個念頭常常來到他心頭----不論他怎麼掩蓋,他都覺得“自己盲目效忠的人已經瘋了。”
極權為什麼與盲從並生?因為它靠有效來運行,不是靠理性。人們越少思考它,它運行得越好。約翰麥克裡蘭在《西方政治思想史》裡說,“拆除這種古老的權威結構,之所以可能,全是人對權威的看法產生一個轉變所致。”
一旦一個人開始運用自己的心智----哪怕只是思量什麼是對個人來說最小的不幸,這個結構賴以存在的基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損,慢慢再也找不到更多的擁護者,象被抽掉底座的龐然大物一樣轟然坍塌。
在這本書裡,肖爾鐵茨沒有對記者提及個人歷史,也沒有對自己和這場戰爭作出評價。
日后,在監獄裡,英國人曾經竊聽他與其他相識的囚犯之間的談話,其中一句,說出了這個人本不欲公開的懊悔,“我有生來執行過最困難的決定是在華沙屠殺猶太人…我們沒有說“去你的吧,這愚蠢而無意義的事”,我誤導我的士兵去相信這些垃圾。我感到徹頭徹尾的羞恥,也許我們比這些沒有教化的野獸要負擔更深的負罪感。”。
巴黎為什麼沒燒?
(注:本文轉載自“柴靜--鳳凰博客”,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