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07月16日14:06來源:海外網字號:
摘要:作為美國在東亞最重要的盟國,同時與本地區最大國家的中國關系緊張的日本一直受到“同盟困境”的折磨。日本在中美日三邊關系的定位上始終感到自身處於戰略地位搖擺的狀態。 |
據中評社香港7月16日報道 作為美國在東亞最重要的盟國,同時與本地區最大國家的中國關系緊張的日本一直受到“同盟困境”的折磨。一方面日本看到中美之間存在著守成大國與新興大國之間的結構性矛盾,這為日本在同中國交往中提供了美國會倒向日本的重要邏輯依據,也成為了日本加強同盟關系的重要動力之一,但是同盟關系的過度強化不僅可能會導致中日矛盾的升級,還可能卷入中美對抗的危險﹔另一方面中美兩國在競爭的同時又在不斷地溝通對話和博弈,這又讓日本懷疑美國會不會犧牲日本的利益,同中國人進行新的“越頂外交”。日本在中美日三邊關系的定位上始終感到自身處於戰略地位搖擺的狀態。日本不能高估中美之間的分歧和對抗。
聯合早報刊登分析文章稱,在中日關系不盡人意的情況下,日本認為中美關系緊張有利於日美同盟強化來增強日本在對中外交上的立場,這種想法可以理解,此次奧巴馬和習近平的非正式會晤后,日本的主流媒體強調了雙方盡管演出親密,但屬於是同床異夢,而新型大國關系的藍圖實現還很遠。的確,在中美關系上無論是人權民主,還是新疆西藏,還是東海南中國海,再到網絡安全,人民幣匯率,對美投資等領域都存在著無數的分歧和相異點,但是過度評估中美之間的分歧和對抗的部分,將會導致日本誤判自身應當在中美日三邊關系中應當起到的作用。
觀察中美關系不能夠聚焦在當下,也不能放大個別問題,而應當將歷史跨度放長一些才能看清全貌。例如在經濟關系上,的確美國對於中國金融市場開放和貿易赤字等問題仍然有批評,但是同21世紀第一個十年相比,已經有很大的改善。
從2005年中國放棄了固定匯率制,人民幣到目前為止已經上漲了近30%,中美經濟關系沒有出現上個世紀80至90年代美日之間的貿易戰或者貨幣戰,中國主要通過自主的匯率調整,按照中國的速度推進了人民幣升值的進程,盡管中國國內對此也有很多的壓力和反對的聲音,中國的經濟發展主要是在對世界開放的狀況下發展起來的,而日本則主要在保護的基礎上實現發展,從這一點上來說,美國對中國經濟威脅的認知並不一定會比當年的日本大。
經濟合作發展組織(OECD)最新研究顯示,採用新的附加值測算法計算得出,中美之間的貿易赤字將減少25%,低於之前的估算值,所以目前的全球經濟進程中,很難像過去那樣可以指責完全由一個國家制造的產品造成貿易失衡的現象。目前出現的關於知識產權的問題,網絡問題都是雙方日益緊密的關系背景下出現的新問題,而不是零和博弈的重復。
當然,在安全領域中國對美國的挑戰要比當年日本對美國的挑戰要大,但是也不是說中美之間就是零和博弈。同前蘇聯不同,中國盡管堅持共產黨領導和社會主義,但並沒有期望通過推廣中國的意識形態來改變世界的野心﹔盡管奧巴馬在2011年澳大利亞國會演講中明顯暗指中國經濟繁榮沒有政治自由是“另一種貧困”,但美國並沒有顛覆中國現政權的能力和計劃﹔盡管中國不滿意美國人在西太平洋的霸道,但是中國並沒有計劃將美國趕出本地區﹔盡管美國國防部長在香格裡拉對話上指出“堅決反對武力改變現狀”,這除了有警戒中國外更多的是要讓盟國安心﹔盡管中國被某些人認為可能同美國爭奪世界霸主地位,問題是中國在本地區都稱不上主導型國家,也沒有積極發展軍事同盟國家網絡,同時面對美國主導的同盟網絡,中國不具備稱霸的意圖和能力。
某種意義上來說,中國需要美國在本地區軍事存在以繼續保証地區的安全形勢,中國還沒有具備為本地區提供安全的能力。如果日本把中美之間的安全關系看成是對西太平洋控制的大國爭霸(當然有一定的層面),而日本作為同盟國就需要有“集團自衛權”的邏輯也就有了合法性,問題是這個判斷如果是誤判,那麼日本不僅不能夠從中美對抗的假設基礎上獲取戰略紅利,相反還要付出犧牲中日關系的成本。
《產經新聞》報道中美首腦可能會談六小時以上,這讓日本擔心“越頂外交”會重現,日本官方長官在電視節目特別提到相信美國會考慮日本的立場的發言。比較2月日本首相訪美時候受到的待遇和此次習近平受到的重視程度,主流輿論紛紛暗示了對於中美接近的不安,特別是中美首腦結果超出日本之前報道的六小時會談時間,達到了八小時。《每日新聞》援引日本政府人士的話,認為美中接近將會讓日本有被邊緣化的危險。日本的美國專家還抱怨“為什麼美國總統特意要到加州去見中國主席呢?”《讀賣新聞》則說此次訪問可謂是美國對中國極盡厚遇。《日本經濟新聞》說中美兩國交流加速將可能會讓日本處於“蚊帳之外”,朝鮮半島的未來可能中美之間已經背著日本開始討論了。
文章認為,日本對於中美會不會繞過日本建立緊密關系一直沒有放心過,1971年尼克鬆(尼遜)突然宣布訪華,震驚了一直被美國人告誡不得同北京政府有正式交往的日本,對中國來說尼克鬆可能是功臣,在日本幾乎是背叛者的代名詞。但是基於日美同盟的現實以及中日和解的不徹底,日本對於美國的“越頂外交”並沒有有效的對策,能夠做的就是時刻揣測美國政府的意圖,日本國務院助理國務卿級別官員的隻言片語,都可能會被作為重要証據來仔細解讀。
由於戰略不安,日本又常常借助美國的一些日本問題專家或者“日本通”來分析美國的意圖,確認自己的判斷。事實上,對於日本來說,揣測美國人對華威脅的判斷或者擔心可能中美接近而被拋棄,在戰略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而將這些作為日本對外戰略的落腳點更是缺乏戰略厚重的表現,這會讓日本陷入沒有止境的分析中美關系和揣測美國意圖之中,導致戰略仿徨和心理不安。日本能否成為中美關系的橋梁?